《VOGUEme》這只程序猿不穿格子衫，做出世界最強算法

曾經，有錢可以任性；現在，有知識照樣可以任性：本科以清華大學計算機系年級第一的成績畢業，博士于美國卡內基梅隆大學計算機學院完成，做蘋果公司人工智能負責人Ruslan的學徒，研究成果曾經在半監督學習、自然語言理解的十余個標準數據集取得世界第一，并同時在所有六個主流語言建模數據集上保持世界紀錄……

出生于1993年的楊植麟擁有的絕對是開掛般的程序員生涯。然而他卻放棄了任教美國斯坦福和普林斯頓的可能和Google、Facebook的高薪offer，毅然選擇回國創業。聽起來是個十足的IT男，他卻打破了我們的刻板印象：家里沒有格子襯衫，極度熱愛搖滾樂，曾自己組建了Splay樂隊，擔任鼓手……

你之前玩樂隊時的音樂當時是什么樣子的？

我就是覺得好玩兒。我當時在學校壓力比較大，有很多東西想表達，所以我就選擇玩樂隊。我們當時寫的一些東西，確實跟學校里日常的壓力有關。所以從表達的層面上來說還是挺好的，我自己蠻喜歡。

大學組樂隊的時候有想過要玩一輩子音樂嗎？

想過，但是很小的時候，就是小學或者初中。那時候看那些搖滾樂隊的視頻覺得還很有意思。后來命運安排，就發現還有蠻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，比如說讓AI落地，所以后來的重心是做技術。

你現在還玩樂隊嗎？

我現在沒有時間玩，但我還是會有蠻多時間去聽。我討厭太流行的東西，我會去聽一些old school Rock，還有重金屬。

當時為什么放棄樂隊選擇計算機？

這取決于我當時的資源。在學校里離技術的皇冠要更近一些，而離音樂要更遠一些，當時兩個東西對我來說好玩程度差不多，所以選擇了前者。

你畢業的時候有哪些“傳統”的選擇？ 

當時收到了Google、Facebook、華為等等大廠的offer，說實話這些大公司給的offer還是挺高的，畢竟現在AI比較火，但我還是拒絕了。

那你為什么會選擇創業這個比較“新鮮和冒險”的方式？

我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“下君盡人之能，中君盡人之力，上君盡人之智”，創業你可以通過招很多很厲害的人，并且有一個組織化的方式讓他們各盡其才，以此來實現指數增長。

你做的事情在行業內算是新鮮的嗎？

“在AI行業創業”目前還比較新鮮，雖然現在AI創業公司很多，但是我的圈子里真正懂AI的創業人或者博士并不多，很多人會進大公司或者高校，大家可能會被待遇或者工作自由度吸引，所以選擇在AI領域創業的人比想象中少很多。

你能用非常簡單的方式闡述一下您現在的學術成就嗎？

我們提出來了一些新的模型和算法，比如說XLNet這種算法，它在一些自然語言理解的任務上，準確率會更高，可以認為是一項新一代的技術。

你的專業跟我們現在說的語音識別技術有什么區別？

人工智能一塊是視覺，比如像人臉識別；另一塊是語音識別；還有一個就是文本，就是自然語言理解。我現在主要做的是自然語言理解這塊的東西。搜索引擎中的問答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，比如在谷歌搜索框里面搜索一個問題，它就可以大概率彈出一個答案。

那你現在創業的是什么樣的一個項目？

幫企業提升銷售轉化率。把企業和客戶的溝通數據，比如郵件記錄和電話內容拿出來分析，從而判斷客戶的成單意向，歸納出最有效的溝通話術，提升整個企業銷售流程的轉化率。

你們的產品和百度、阿里巴巴、騰訊這樣的大廠產品有什么區別？

大廠一般都是通用的接口，不會對客戶產生直接的價值。我們做的東西相當于提供了一個端到端的解決方案，這個解決方案可以從開始到落地，個性化和一條龍發揮下去，這是大廠的產品做不到的。

從技術上來說，你現在的水平和頂尖互聯網公司比有什么差異？

在通用服務、自然語言算法和語音算法上，我們的Transformer就是世界上最領先的算法。

跟機器打交道比較容易還是跟人打交道比較容易？

跟機器容易，因為機器是固定的。但跟人打交道比較有意思，因為跟人打交道需要理解每個人的動機和想法，即使在客戶里面，客戶也有很多的角色。你要把東西賣出去，你得知道他是使用者、采購者還是管理者。這個游戲蠻好玩的，因為它夠復雜，越難的東西就越有意思。

作為科學家，隨著科學發展，你想過人工智能會出現新的危險或者新的問題嗎？

我不太認可AI威脅論。很多鼓吹AI威脅論的人其實是真的不懂。但凡懂一點的人都知道，這些東西現在效果其實非常一般。最近我們確實看到AI的很多突破，但是機器真正能夠理解這些語言，能夠有知識，能夠去做推理，能夠跟著這些推理做決策，還是非常非常遙遠的。

你的終極職業夢想是什么？

我想用AI賦能所有形式的溝通，不管是企業和客戶之間的溝通，還是消費者之間的溝通，或是企業跟企業之間的溝通。

你會確定現在做的事情是畢生的職業了嗎？

至少我現在是這樣想的，但是最近才開始堅定了這個選擇，因為我發現創業太好玩了，這種感覺跟我之前做學術讀文獻完全不一樣。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在創造一些價值，雖然短時間內可能沒有那么大，但光想想就讓我很興奮。

撰文 陳靈

編輯 張林鑫

插畫 Loopy

圖片由受訪者本人提供